灵芝

许瑞举所谓人生要么一生,要么陌生

发布时间:2021/5/25 20:51:12   点击数:

作者/许瑞举

所谓人生:要么一生,要么陌生

他们和她们,林林总总,出现在过去与未来

作者●许瑞举

  以寥儿洼为中心画个圈圈,方圆三百里,皆孔夫子弟子,梁山好汉后人。那些人活的就是一辈辈人烟,哪怕烟火葱茏或江河日下,斗转星移,换了人间。

  俗话讲:乡下也有灵芝草,城里也有牤牛墩。

  “雉鸡翎,扛大刀,我的人马你先挑。”这儿歌稚嫩的肆无忌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现如今,懵懂时不关心的生活,正在成为怀念的重点,一些遥不可及蠢蠢欲动的莫名其妙。

  想儿时的我,滚着铁环,摔着宝,弹着球,玩着泥瓦屋,溜进了学堂。

  “七里庄、八里铺,过喽泗庄刘古路”,一路向东,从小学到中学,乡村到城市,再能耐的,考去祖国的四面八方。

  四海漂泊者,四时想家。

  过年,过中秋,娘过生日和亲人过世。至于委屈的时候,我们着力想的,是泪目的催化剂。

  所谓人生:要么一生,要么陌生。

  世间路是通向来路的去路,故里闸阳是过渡的地方。叶落归根说:人生的两端,会回到同一个地方。那念想还深情不得,让我无法快意人生。一念浮生,记忆中的他们就在那里……

01

周老皮

作者●许瑞举

  “吃着香、喝着甜,吃到肚子作了难”

  “你不买我的老鼠药(Yue音),拉了你的扁食也不多”

  这声音在闸阳集的天空下飘散,后人再听不到。

  这是闸阳集最动听的声音,也是乡下人家必须品的品牌产品。

  周先生家的老鼠药必定管用。听家乡人说,他老人家是服用了自己产的老鼠药离开的这个世界。

  冥冥之中,我总怀疑一语成谶的宿命在。

02

没(mo音)耳朵爷

作者●许瑞举

  这是我五伏内的爷爷,自然姓许,当是“庆”字辈。

  记忆只有这爷爷一只耳朵的勤劳,而从来没有想知晓耳朵没有的好奇。“没有”的“没”字,在家乡发Mo音。

  没耳朵爷在集市中间的主席台后面专职烧热水,供集市上出摊子的人使用。主席台后榕树花儿兰粉之间纷纷扬扬飘落的季节,树下的炉火在风箱的鼓动下把一字排开的炊子烧的通红。

  爷忙着给各个主顾送水,记忆中是几分钱一壶的样子。

  这营生何年何月停下来的,我竟不知道,又或者是保温瓶取代了它也说不准。

  没耳朵爷总谦卑的笑,那年的大雨来临,你可还记得为了帮福子哥收小人书而被雨冲倒的炉灶。

03

憨包子二

作者●许瑞举

  小二的乖巧可爱,是家人错过了最佳治疗机会也未可知。

  他有令人惊喜的时候,见到不认识的女性老人家,他安静下来,一个手指在嘴里,闭着一只眼睛笑:

  奶奶好。

  奶奶自然的夸赞:

  哎,真乖!

  当奶奶想拿点什么表达的时候,小二表现出来的符合名字的行径:

  奶奶个B。

  他就笑嘻嘻地跑着离开。

04

广志大爷

作者●许瑞举

  白铁活儿是乡下不二的技术活儿。仅排在侍弄牲口之后。

  邻居广志大爷当是翘楚。

  各种类型的炉子、锅盖、壶…

  在他的手里总完璧归赵。

  多少钱?

  随客人意愿。

  不知道谁接了他的衣钵,这市场经济对商品经济的冲击下,老百姓的手艺还有没有用武之地。

05

武锤

作者●许瑞举

  那个一年四季都军大衣等身的,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春花秋月也无法改变的你对于世俗的目光依然故我。

  武锤习惯四季褴褛,一身军大衣露出棉絮。或许他的褥贴(方言:称心如意)与众不同,世俗人的眼睛里,自然俗不可耐。

  他走路靠边,少言寡语,举止乖张,眼神深邃。

  有时候,他一言不发,矗立一隅,冷眼旁观,让人不寒而栗。

  我猜那是智慧,他济公活佛般,疯疯癫癫。

  他眼里的世界:一切正常的人都病着。

06

柳歪脖儿

作者●许瑞举

  没有人能改变我那时的命运。

  除了评书。面对面的说书人,说鱼鼓的和柳歪脖比,我无法取舍。

  琴声悠扬,二胡呜咽,鱼鼓声声入命!

  那个未知世界给过的诱惑,一任说书人牵引着,后来在《吉檀迦利》中稍息:

  谁引领我穿越白昼的川流不息,到达了黄昏的幽寂之境;在漆黑的寂静里,我期待着它的意义。

07

剃头匠

作者●许瑞举

  那是挑起没耳朵爷与我二爷爷矛盾的人。

  只是因为我的二爷爷与剃头匠是仁兄弟。

  剃头匠不需要从没耳朵爷那里买热水。

08

田长贵

作者●许瑞举

  这个人,是我父亲在时每每提及总热泪盈眶的苦人儿,我不知道如何表达。

  只知道,他的人生与名字恰恰相反。

作者●许瑞举

  他们和她们,林林总总,出现在过去与未来,铺陈开来,绘就了“深沉每多屠狗辈,薄情尽是读书人”的夜晚。

  那些尊严至上的自然而然,让靠读书出离乡村的人儿,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跃动在没有归途的春天……

文/许瑞举〔士老帽〕

书香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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