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君十首
十月南山
十月到来了南山像正在降落的天堂
像个孩子样我忘了满头白发挺起脊梁
这是离天心最近的时令地脉荡漾钟鼎悬阳
因为这里纯净我愿在这里生活
因为这里有情感无法控制的神秘
可是太阳的光芒射不透人心
可是月亮的光环也温养不了灵魂
我割下了松油点燃在了一块青石上
松香顷刻间缭绕在父亲的长眠乐园
父亲的墓碑沉在贮存光辉的圣殿里
周围布满了接骨草和喇叭花小花蛇排在碑底
世界上更没有比刻上去的碑文那么孤独
我读出了人间的大寂寥都在那笔画里
我有点失心疯苍鹰盘旋于它的苦难探索
我失声痛哭一场为自己不能探索而悲哀
哭累了睡着了梦中父亲牵着我的手回家了
冰雪南山
太阳在东月亮在西南山静象人间静一
南山需要太阳父亲金色和月亮母亲银色
当这两种色彩融合后才有苞笼万象
就像柔软的月亮在溪水中扭动南山发亮
只有在溪流边盘腿打坐看着流淌的灵气
溪光中顺流着满河的星子方能体悟静谛
我们所有看不见的神似一起在镂玉裁冰
冰碴间的裂纹是自然裂开后的涌动
世间心境所思必然要有新的涌动
涌动如青春雪浪冰蚕吐丝纺织冰房
冰斗棱镜中对映出红女珍珠般的酸果
这些走红的酸果像风铃一样挂在家门
这些红豆般的酸果犹如秋色冰灯
这里是曾经实际的家天空色的家就在南山里
我们女儿的美是果红冰色白天鹅的飞鸣
女儿居南山有自己深居的家园和疼爱的夫君
胭脂花是南山的小女儿小女儿正在冰舞
冰鞋划出了圆圈像冰峰一重一重
宛转的碎裙的风儿回旋在松针间
冰壶装满了她的千载龙云一堂鱼水
南山的层次犹如雪光打满树冠树茎树根
南山的灵魂的层次恰似冰雕
她的怀里温美有加藏有宽阔的星海
在神仙坪上隐约有六字“精神便是神仙”
早晨的冰霜在头顶中午在乳房是为母露
此刻落在人们身上的投影是淡淡云岸
看到时是透过林中的寂静晃动的浪桥
六出冰花在阴绿的苔藓上敲冰玉屑
是那英雄敲击南山钟鼎三下诗人便吟诵三首
英雄敬爱南山南山培养诗人孕育离不开此
南山雪肌附体在了南山的冰骨上
南山冰髓注满英雄的骨架立于天地犹如中柱
南山传奇
风云变幻中登南山有金阶升入天门中
这时有百花池和鹰架牛的头骨
百花池揽了星河那鹰架是神喻遗书人间
有白云尘埃落下来为时间的毛发
太阳的光芒四射与人间碰触的地方
月亮的柔情四溢与人间心灵触碰的界限
梦幻受于现实雷电披在圣人的头颅上
流星的水彩汇出了母亲华贵的婚袍
父亲的骨架犹如那峤岩青峰
孩子们像是夜空里千万棵青松间的秘闻
要播种土壤中的优美心灵塑造谷神
这生养之神万物都从这原始母体之门产生
怀珠剪雪青雅看到了紫微星当空闪烁
内心涌起了美好的愿望和新奇的灵感
怀珠有着星月眉心思玲珑摘下灵芝草
冷蝶在她的玉指尖和绣球花之间往返
她那似山鬼般身段锦鲤般的眼神中
已经忆起了世界像是爱的金黄笼子
青雅从剪雪中来坐着冰珠镶嵌的战车而来
她是水一样从虚空流淌在我们的实体上
她水的哲学就像水的柔光融化在一切中
她的美让我们的诗歌找到了证据并坦然面对
她对世界的惊讶上帝也说她是最美的
她站在传奇南山的巅峰看到自然像一个火球
如果我们不能在自然而然中汲取力量
那么写下这些无根的诗句又有何意义
世纪冰河
冰河天狮正在扇动羽翼在此地悬停
前行的人们看到河道里的冰是如此银银
就欢喜的嗅了一下每人吃了一块
心中响起了砍冰的诗调联想起煮冰的静女
立冬日的阳阳喷出幽雅色调染出家园浓重
诗人金手状如佛印加持你们是一群纯洁的人
纯洁来自于把这冰世界囊括腹中
这冰凉世界折射出了肉体结构所有的暗影
这通透的暗影在白色风中
他们无法岁月回首渐行渐远渐无书
他们看到自己的分界梁子上雪脊分出了天地
他们看到处子花鞋看不到两颗白头对日月
你们概都忽视了不远处那绝壁青峰
像是奇妙南山色泽的心脏剖面
那才是灵感的晒场魂魄的造型
时光线条如宇空间能量如宙
自然父母流水女儿南山丈夫
种植有时收仓有时而吟诵也有其时
眼神伴着南山之光环绕神钟自鸣
立体生命状如青色海洋
心灵在颤抖像一块巨冰波澜不惊
我们皆是被印证者皮囊悬停在峭壁
悬停在那青童间灰白间艺术间奔亡人间
当我们看不到我们时如一截闪光立定
看到有透亮文字和吉祥语言的世纪冰河滚滚
精神世界
她带着何样的孤兴和破美在他的现实中挣扎
她代表着大地与水流其上还有她女儿和最初的红
看着她安详如石中玉躺在洪水冲刷过的河床
脸上的脉络像是一座迷人的图书馆陈列其一文不值
她身上穿着的杂绸衣服像是深邃的布满星辰的夜
她神秘的合体造型让他误认为是太阴幽荧
她心灵的失语像一只雪雁在弱水之上滑翔归来
她的软尸像是母雀刚从沸水似的温度里升腾
然后在天边披上了五色祥云在太阳烛照中
这给他的短暂的无法比拟的欢歌已超过本身
他试图闭关走进空气建造的婚房里那香气凝成的妻子
仿佛是从北境飞出的一块褐色石头划出的一行诗
他是一个永恒的男孩在雪砌的屋子里点燃烛火
他这面首对着贵妇般的祖国他一直痴爱又创举不曾诞生的他世界
然而她的无为竟然在他信仰的梦乡里给了他最大的荣誉
鹤舞北国
心灵巧美的姑娘从黑色城堡里飞来就成了白鹤
来时驾着七彩祥云像是谷水潺潺木落翩翩
歌者和天地间的对等就是因为看到白鹤在舞动
在长满月亮草的弱水岸边飘飖兮若似流风回雪
诗人的眼眸因为她的奇艳绝世而变为两颗珍珠
她像仙女般地耸起轻盈的躯体如将飞而未翔
白鹤转动素洁的脖颈回过清秀的眉目朱唇微启
像是欲将说出我们都生活在看不见的东西里面
她的舞动奇迹是给我们揭示了人是最高贵的生物
因为我面对的是那奇服旷世冯夷鸣鼓女娲清歌
我不愿去深究她和我的世界生命奥秘是复杂的
惟愿在她晴空排云时带着我的灵魂进入浩淼中
南山更南
在白昼我们看到了南山盛开着松柏林冠
在夜晚南山头顶星星之花绽满了
我们是神秘而朴素的自然之树上的挂果
在时光成熟时就像流星和松子落了下来
有着流星光芒眼神的孩子怀里抱着松果
像是抱着我们的心灵之塔和诗歌熔炉
南山的流水来自于太阳融化在雪峰
流水就像音律在南山的骨缝中奏鸣
我们记恩于引导前来醉心在南山的大道
委身在这酸瓶与野草莓熟透的时光里
南山更南是爱情女神幻化为雪人仰天平躺
雪乡是那永恒高居在昆仑之巅的精神殿宇
雪肌在荣耀加身时说愿意沸腾和流泪
雪履走过时一朵朵彩霞布满了当空
雪花的十指在空气中像太阳鱼浮游
头冠上灿烂辉煌别着孩子刚摘的龙女花
爱情国度
日落时红光渐变为太阳花正在燃烧
西天的云岸层叠矗立像是天空的肋骨
转瞬间让空旷研磨消失如同起初一样
青峰在暮色中如同惊走的一对情恋中的大象
她立在金盘满月下
胸前挂着一枚太阳石
影子是一尊西域墨玉的雕像
紫蓝色披风从她的肩膀上滑落
两只透明了的胳膊做飞天样
灵素里掏出笔锭如意的锞子映辉天山
月色如水银流淌铸造清奇江山
卡拉麦里的野马仰天嘶鸣
马鬃猎猎在地气的波浪中如黑鲤游过
她的咖色礼裙上一朵雪莲正在绽放
沁着露水的身上散发着麝香味
踩着石子铺满的大地星辰
此刻的自然遵从于道德的生发
俨然是独独属于她的爱情国度
昆仑墟生
在那个夏天雪绒花飞满了南山的阳坡
她骑着她的马翻过一座座山岗
她穿着淡蓝色的牛仔裙让时光漂成雪青色
走到了那大山尽头的雪线处停下
染上阳光的色调随同雪粒落了下来
雪蝴蝶的翅膀扇动着此处的大安静
雪豹经过时发出气象哨脆生生的高音
等到雪落了一张被子的厚度
躺在雪被下她以雪为镜
看到镜中她的眼睛镶嵌着两颗宝石
看到了自己白色的骨骼生发紫气
星光和着大野的微风正糅合为肉身
正在复原她婴儿时的模样
满月笼罩
穿过镇子蛇蜕了皮一样的柏油路
拐到了村野的田道上
我骑着我的马
我的马此刻像远方窥镜中的一个特写
是一匹假如让生活阉割过的白马
后面跟着的黑狗毛发像黑金
天上的满月引路
我已经习惯了提着一瓶烈酒
在马背上仰天抿一口
还要端出和群山碰杯的姿势
给大地上的生灵洒一口
走着哼着不紧不慢
我们前行的速度和自然后退的速度匀称
黑金般的狗有时突然跑了出去
附近一定有野兔和山鸡
当经过平湖大坝时
黑金好像从地下突然冒了出来
像是地狱里来的黑色幽灵
有一股黑色的感召在流动
我和我的马步态从容继续前行
人间正是满月笼罩
微风摇曳着我醉意的头颅
空旷让银色的马蹬一闪一闪
在进入南山时我得翻身下马
烈酒浓烈已经让我在马鞍上摇摆不定
我的眼睛里开始幻化
我最喜欢的状态已经到来
似醉非醉半醒不醒中
我卸下马具铺开毛毡躺了下来
我的马凑上来闻我的鼻息
我的狗挨着我的脊背蜷缩下来
躺视空山新月在薄薄的云层里
像是母亲那病中的脸庞寡白寡白
眼前的青峰如坍塌的庙宇
我的眼里不知道是泪还是血
我感觉已入定一动不动
虽然此刻我的脑海里有万壑争流
我知道今夜要在这荒野里留宿
这满月笼罩的人间只是一处临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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